初燃香氛下的睇睇身份揭秘

解读《第一炉香》睇睇的身份

张爱玲的《第一炉香》中，葛薇龙从上海来到香港求学，为了继续学业和生活，不得不向她的姑妈梁太太求助。葛薇龙的姑妈是一个交际花，年轻时靠着姿色和手段，嫁给了一个年老多金的富商，富商死后，给她留下了大笔的遗产。梁太太守着大笔的遗产，成了上流社会富婆，她虽然年老色衰，但手上有一笔丰厚的资产，依然可以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。梁太太在浅水湾半山腰有一幢白色的大房子，这是她的豪宅，房子里有佣人、司机，还有为她赚钱的司徒协。

葛薇龙到姑妈家，首先见到的是睇睇，她是梁太太房里的丫鬟，负责替梁太太打理一些琐碎的事情。梁太太不在家，葛薇龙只好求助于睇睇，请她进去通报一声。睇睇把葛薇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，问她是哪里人，姓什么，薇龙一一回答。睇睇听了薇龙的回答，冷笑了一声道：“原来是个上海小姐——我们这儿可不比内地，你在上海穿惯了长袍马褂，到这里一身都是不妥帖的，这边人的眼光可厉害着呢，一眼就瞧得出你是从内地来的，你要是不懂我们这儿的规矩，少不得被人笑话，多瞧你两眼，也难怪！”

睇睇的这段话，表面上是提醒葛薇龙，为她好，实际上，她是在看葛薇龙的笑话。睇睇在梁太太身边多年，仗着自己是梁太太的贴身丫鬟，早就成了半个主子，她在这个宅子里，除了梁太太，谁也不放在眼里。葛薇龙虽然是梁太太的亲侄女，但到了这里，是要求助于梁太太的，是梁太太的客人，睇睇这样没大没小，说话不客气，也说明了她在梁太太面前的地位。

葛薇龙换了衣服出来，睇睇向她打听，是谁打发她来的，薇龙说是她母亲，睇睇笑道：“原来是姑妈接济你上学读书来的。”薇龙点点头，睇睇又冷笑了一声道：“我劝你还是别读书了——在上海念了那么多年书，结果还不是到我们这儿来给人笑话，与其在这儿受人白眼，还不如趁早打主意，当心过了这村儿，就没这店儿了！自寻个出路罢。”

睇睇的这段话，看似是为葛薇龙着想，实际上是在嘲笑葛薇龙，你想读书，读了书又怎么样，还不是要来求助于你姑妈，还不是要低声下气地讨好她，看她的脸色行事。睇睇虽然是个丫鬟，但她在这个宅子里生活久了，见惯了梁太太那些男男女女的勾当，早就学坏了，她看葛薇龙年轻漂亮，提醒她趁着年轻，赶紧找个有钱人嫁了，这才是出路。

葛薇龙看到姑妈家豪华的陈设，还有满屋子的衣服首饰，心里非常震惊，也产生了极强的欲望，不想回去了，想留下来。姑妈也看穿了她的心思，想利用葛薇龙的美色，为她勾引男人，葛薇龙在欲望的驱使下，和姑妈达成了协议，留在了姑妈家。

葛薇龙留在了姑妈家，和睇睇的接触也更多了，在后面的故事中，睇睇又出场了几次。一次是梁太太请客，薇龙在花园里遇到了乔琪乔，和他聊了几句，睇睇看到后，告诉了梁太太，梁太太把薇龙叫去，责问她道：“你跟乔琪乔说什么来着？他倒是谁也不理，单单只跟你说话？”薇龙说：“也没说什么，不过他倒问我，姑妈这次请的客人里头，有没有我认识的。”梁太太道：“你怎么说？”薇龙道：“我说没有。”

睇睇只看到了薇龙和乔琪乔说话，却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，但她故意在梁太太面前挑拨离间，让梁太太怀疑薇龙和乔琪乔的关系，梁太太本来就想利用薇龙的美色，为她勾引男人，当然容不得薇龙背着她，和别的男人有来往。

还有一次，薇龙到姑妈房里找东西，撞见姑妈和卢兆麟调情，她吓得赶紧退了出来，正好遇到睇睇，睇睇问她：“你怎么出来了？”薇龙不敢告诉她实话，只好撒谎道：“姑妈睡着了，我怕惊醒她。”睇睇道：“睡着了？里面怎么还有人说话？”薇龙听了这话，就知道睇睇已经知道里面的事情了，吓得脸色都变了，但她还是镇定下来，说里面的人是卢先生，在跟姑妈商量事情。

睇睇见薇龙不肯说实话，也就不再追问，转身走了。这件事之后，梁太太对薇龙的态度，也有了很大的改变，她开始慢慢地把薇龙当成了一个工具，为她勾引男人。薇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，但她已经陷入了这个漩涡，无法自拔了。

故事的最后，薇龙完全沦为了姑妈和乔琪乔赚钱的工具，她每天忙着帮姑妈招待客人，陪客人打牌、聊天，有时候还要陪客人睡觉。薇龙也想过要逃离这个地方，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，她身上穿的、戴的，都是姑妈给的，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奢侈的生活，无法再回到过去那种平淡的生活了。

在姑妈家，睇睇虽然是个丫鬟，但她却比薇龙更了解这个宅子里的一切，也更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，为自己谋取利益。睇睇是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丫鬟，她知道梁太太的一切秘密，也掌握着梁太太的一些把柄，所以，她在这个宅子里，虽然是个丫鬟，但地位却比一般的佣人高得多。

睇睇在宅子里，仗着自己是梁太太的贴身丫鬟，也学着梁太太的样子，勾引男人，她也曾经和乔琪乔有过一段情。乔琪乔虽然是个花花公子，但他并不喜欢睇睇这种类型的女人，他之所以和睇睇在一起，不过是玩玩而已。睇睇却当了真，以为乔琪乔真的喜欢她，当她知道乔琪乔和薇龙在一起后，非常生气，但也无可奈何。

睇睇的结局，在书中并没有明确交代，但可以想象，她在这个宅子里，虽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，但她的心灵却得不到真正的满足和幸福。她的一生，都在为别人而活，为梁太太而活，为乔琪乔而活，却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。她的一生，是可悲的，也是可叹的。